周立波捐款設獎學金,是佛還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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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網訊 12月11日是個有趣的日子。 12月11日是個有趣的日子,當本市“西南某高校”隆重紀念某科技元勛百歲冥誕之際,位于本市東北的我旦部分師生,正忙著在新浪微博上激烈討論接受周立波捐款設立“海派清口”獎學金的合理性。
意見大致分成三派:清高的“旦白派”陸谷孫先生(@陸老神仙)反對,主張大學應遠離娛樂化;務實的“旦黃派”馮瑋教授(@復旦大學馮瑋)贊成,認為獎金來源合法,能促進學校和學生發展就好;本人(@文冤閣大學士)尚和諧,覺得兩邊都有理,保持中立,自號“旦糊派”。至于驚懼的“旦疼派”、悲觀的“旦碎派”,恐也不乏其眾。
我聯想到前陣子的“梁朝偉”事件:大港星駕幸相輝堂,武警班學員遂大面積缺席張慶熊教授的哲學課。張教授大怒,連夜寫就《“桑間濮上之音,亡國之音也!”》一文表達自己的不滿。起初我竊笑張教授牢騷太盛,大做小題。不久,學生給我看了馬家輝11月2日在早報發表的《那一夜,你輸給了梁朝偉》一文,其字里行間的得意忘形,把我立刻推向張教授這邊。
可今番,周立波,這位曾讓我對著屏幕笑到驚擾隔壁父母安睡的“波波”,他來我旦,不是和學生影迷見面,也不是和教師打網絡口水仗,而是真金實銀送錢上門。要說娛樂業的錢不能要,那全國怎么是座學校就有棟逸夫樓呢?這不,我旦還有兩棟逸夫樓呢。
但要說歡迎,確也有些猶疑:在“海派清口”基金的網站上寫得清楚,“一旦成為獲獎者,也意味著成為了海派清口公益基金的光榮義工。”盡管后面有“自愿”的限定詞,但我旦一位同學還是稱,15位學生各獲2萬元獎金的同時,即肩負起在海內外宣傳“海派清口”的文化重任;另一位同學說,她自己的輔導員因認為承擔如此“廣告”工作不利學生發展,干脆鼓勵學生放棄申請。而次日即有媒體報道,在上海另一高校的“海派清口”獎學金,絕無這等“宣傳海派清口”的附加條件。此中誤會不知因何而生。
我知道“清口”獎是在半年前。與我稱兄道弟的學生Z君說,有這么個獎,錢多,他要去申請。他在我眼中,絕不是學術男,所以我不曉得他競爭這個獎,有什么優勢。他剛進校時,自詡善于相人的我曾勸他說:“你不是做學問的料,搞點實際的吧。”果然,他今天要考注冊會計師,明朝想考公務員,后日策劃自主創業,其間撥冗出任一屆班長,干過兩份兼職,談了三茬戀愛,并且把我四年前借給他的那本小書啃下了五六成,成天都樂呵呵很開心的樣子。我至今不確定我那句話是精算還是誤導。不管怎么說,本科四年,Z君的的確確就發展成了他現在的模樣。
上個月末,他悄悄告訴我,感謝國家,感謝周立波,獎申到了,請我吃飯是必須的。兩萬元,他家境不富裕,一下子四年學費全回來了。他心情激動,我很理解。我說:恭喜你啊。四個字,沒別的了。其實,我本還想說:兄弟,趁畢業前,抓緊讀完那本小書還了我吧。
這樣看來,梁朝偉去也好,周立波來也罷,大學本身是干嗎的,學生在此當作甚事,這才是我們,每一個熱愛復旦的人,乃至每一個關心國族前途的人,必須“旦定”地徹底想明白的問題。想不明白,周梁之輩都是魔。想得明白,他們興許就成了佛。(朱績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