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歲“采花大盜”性侵6名女孩 作案時攜帶避孕套
據中安在線 14歲,同齡人還在課堂,他已經在飯店端盤子。上班勤勤懇懇,下班卻變身“魔鬼”,成為6個女孩的夢魘。小小少年為何頻頻到城中村作案?究竟是什么導致他成了入室搶劫、強奸的惡魔?近日,記者調查了這一系列惡性案件。
[案情揭秘]
城中村“摧花魅影”
今年3月8日下午兩點多鐘,省城某城中村,一個頭發卷曲的單薄身影站在一棟三層的居民樓上,他在尋找作案目標。他對這里很熟悉,由于房屋密度大,從任何一個屋頂出發,都能跑遍整個村子。
他確定一個目標后,馬上順著兩棟樓之間狹小的間隙,下到其中一棟樓的二樓。扒開橫推式窗戶,進入室內,順手從桌上拿起菜刀。由于動靜有點大,臥室里出來一個女孩,看見陌生面孔后,女孩尖叫起來,并試圖抵住房門。由于力量太小,最終,不速之客還是推開門進入臥室。 “別動,別動”陌生男孩用菜刀抵住女孩的臉,逼其就范。隨后,陌生男孩用菜刀將床單切成布條捆綁住女孩的手腳,強行奸污了女孩。
隨著城市擴容,城市邊緣日漸繁榮。當初很多居民自建的房屋因房租低廉成了打工妹的“安樂窩”,本案中的6個受害女孩就是租住在城中村。
一棟樓三女孩遇險
第一次得手后,男孩緊張了很久,但是將近一個月都沒有事(受害女孩沒有立即報警),激發了他再次犯罪的欲望。
今年4月6日下午,14時許,租住一間城中村出租房的小麗睡在床上玩手機。突然,一陣響動過后,一個拿著菜刀的男孩出現,小麗嚇得尖叫了一聲。男孩將小麗手腳捆綁后施暴。事后,男孩拿起小麗手機,發現小麗的手機能看電視、上QQ,便跟小麗“交換”了手機,他把手機卡放在小麗的手機中帶走,他的手機留給了小麗。
四天后的凌晨,同一棟樓,住在小麗西邊的兩個女孩也遭到這個男孩的侵犯。4月10日凌晨,租住一間房屋的兩個女孩入睡不久,突然房間燈被打開,一個陌生男孩出現在房間里,兩人尖叫著從被窩里坐了起來,男孩手拿鉛筆刀靠近。他找來毛巾割成布條,將兩個女孩手腳捆起來,又找了一條黑色彈力褲將女孩的眼睛蒙了起來。陌生男孩在房間里翻了半天,只找到幾百塊零錢。他知道住這個房間的人沒錢,因為他曾經來偷過一次,結果“無功而返”。
沒有找到錢,他開始脫兩個女孩的衣服,女孩呼叫“救命”。男孩掐住他們的脖子,威脅“再叫就掐死你們! ”女孩不敢再叫,但極力扭曲身體,抗拒侵犯,并勸告男孩“你很小,我們比你大,就認你做弟弟吧,以后你有什么困難來找我們,你快走,我們不會報警。 ”男孩終于放棄。男孩存了兩個女孩的手機號碼,分別存為“三姐”、“四姐”。為了顯示“誠意”,臨走時他還勸兩個女孩不要住這樣門窗不安全的房里,前兩天,隔壁的女孩就被搶劫了。兩個女孩問是不是他干的,他承認了。
作案時攜帶避孕套
保留受害女孩的電話號碼、隨身攜帶避孕套、關鍵東西都帶走,這個色狼看似稚嫩,卻很有心機。
菲菲跟此前受害的女孩住得很近,4月15日下午,她正在出租房看電視,一個男孩趴在窗戶上,菲菲以為是找人的,沒有在意。不想對方將窗戶扒開跳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把水果刀,男孩逼菲菲將衣服脫掉后將其奸污。
施暴后,男孩威脅菲菲不要報警,還問菲菲手機號碼,菲菲無奈將號碼告訴了他。男孩將號碼存進手機,保存的名字是“喜歡”。
4月20日凌晨,住在菲菲不遠處一出租房的小夢也被一男子強暴。色狼也強行要了小夢的電話號碼。
“保留她們的號碼是防止她們報警。我想過一段時間后,打電話問她們報警了沒有。 ”案發后,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男孩這樣供述他索要受害女孩手機號碼的理由。
不僅如此,男孩的反偵查能力還不一般。他知道,一旦案發要鑒定他的精液,所以,案發現場的一些東西都被他帶出去或扔到了窗外。為了作案方便,同時為了不留下證據,他隨身攜帶避孕套。
“采花大盜”年僅14歲
14歲的男孩已經學徒一年多,開始他只想偷東西,看見女孩很漂亮起了欲望。
4月18日,同住一起的兩個受害女孩在朋友勸說下,報了警。 4月22日,警方將“采花大盜”抓獲。令人吃驚的是,這個1997年1月出生的犯罪嫌疑人只有14歲,名叫朱海,家住肥東農村。朱海告訴民警:讀了一個一年級,上了兩個二年級和一個三年級后,他就輟學跟父母一起到合肥打工。一開始學了兩個月的理發,2010年開始學廚師。
個頭只有一米六幾的朱海,無論白天、晚上都敢作案。有時被害女孩哀求他,不要拿走生活費、不要拿走手機他都同意,但想躲過他的凌辱卻很難。朱海就租住在受害女孩附近,而且就在不遠處的一家飯店打工。朱海供述,他很少曠工,中午和晚上下班后,他才行動 。每次下午作案后,他總正常去上夜班。除了上班,朱海的大部分時間都泡在了網吧,他的很多作案手段和方法無疑都是從網上學來的。
朱海供述:因為身上沒錢,開始他只想進屋偷東西,后來看到租房的女孩都長得挺漂亮,激起了他的欲望。從3月8日至4月20日,他先后5次入室搶劫、強奸了室內6名女孩。目前,案情仍在進一步偵查之中。
[印象調查]
老板:他表面上不像個壞小孩
飯店服務員都表示不相信朱海能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聽說他的案情重大時,大家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昨日,記者找到了案發前朱海打工的飯店。飯店老板告訴記者:朱海只在店里干了半個月左右。飯店老板回憶起了一個細節,有一天晚上,朱海被人打了,打人者找他要債,但朱海又說沒有欠債,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很奇怪。
“看他平時還好啊,叫他干什么事情,他都勤勤懇懇,不像是個壞小孩。 ”飯店老板告訴記者:“朱海之所以犯罪可能跟家庭教育很有關系。結工資時,他媽一把將錢全部拿走了,我還告訴她,現在孩子大了,已經上班了需要花銷!憋埖昀习逶趺匆蚕氩怀,朱海會干什么大事,“我聽講他被公安局逮走了,估計他是小偷小摸,關幾天就會放出來……”
[深度思考]
“風險少年”為何失控?
全國未成年人保護委員會委員、安徽未成年保護委員會主任、安徽徽商律師事務所律師孔維釗告訴記者:這個案件讓人很揪心,一個14歲少年作案手段如此成年化,卻又在犯案時提醒受害女孩不要住不安全的房屋,在受害女孩的哀求下,他可以不要錢,不拿手機,由此可見尚且童真未泯。
由于小海系未成年人,法律規定應該減輕判決,即使減輕判決估計也不可能判處緩刑?吹竭@樣一個本該在學校接受義務教育的孩子在監獄里成長,我們應該意識到,家庭、學校、政府、社會都有“失職”之處。
小學沒有畢業就輟學,只有14歲就打工,未成年卻能輕松進入網吧,上網接觸不良信息等等,這都暴露出家長、學校、政府、社會對未成年保護及預防未成年犯罪的不力,而我們相關的法律法規卻是健全的。
更重要的是,這個案件還反映出我們預防未成年犯罪手段的空白:以前,對有不良行為的孩子有工讀學校來矯治,但由于害怕孩子被貼上不良少年的標簽,很多家長不愿意讓孩子到工讀學校。如今工讀學校已經淡出人們的視野,卻沒有更好的更適合社會發展的模式來取代,導致沒有政府機構來矯治風險少年,預防他們走上人生歧路。這是一個急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安徽商報 孔華、何津)(由于涉及隱私及未成年人,文中人名均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