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環下的壓力和思考
曲指算來,我從事新聞工作已有九年了。
九年來,我聽到前輩講的最多的話是善于觀察,練好自己的新聞眼新聞鼻新聞腦新聞腿手。九年來,我聽到不少圈外人士對記者的羨慕,我也看到聽到不少對記者褒貶不一的評價。九年,足以讓我品出新聞的真正意義和價值;九年,足以讓我感到新聞工作者的苦辣酸甜。
我是一名縣級電視臺的記者編輯,是新聞界最低的卒子。我的工作在外是記者回到單位是編輯。單位不大,可以說在一個小縣級市里,我們這類人在市民的眼里是高高在上的那類。很多農民朋友以見到我們、和我們說上話為榮。這一點,我自感慚愧:很多人認為找到了我們就可以將自己久拖無果的事解決了,可我們不能辦,不是不辦,是根本沒有那樣的權利;也有很多農民朋友希望我們能幫助他們致富,我們同樣不能滿足大多數人的愿望,這一點我們也辦不到,更談不上權利,還有資格問題。
九年來,我對新聞工作思考過記不清的次數。我們采訪的地方百分之九十九是農民,當代中國農民的現狀我們看到的不可謂不多。農民的心聲不接觸不會動情,三農的問題不思考不感沉重。我本人也是從山溝里走出來的,深感農村問題盤根錯節。有地區條件優劣的問題,有農民習慣意識的問題,有政策棚架的問題,還有許許多多涉農問題解決起來是“剪不斷,理還亂”。可是,多年來為什么在農村問題成堆,不是按下葫蘆起來瓢,就是伸進去腿就無法撥出來?我思考了好長時間,很可能是該管的事沒管好,不該管的事管得太死。在農村,最大的問題,是管人不管事的問題,如果還有的話就是涉農事件虎頭蛇尾的問題。這本不是記者的首要問題,可是,我們國家農民占了絕大多數,三農問題不解決就談不上國富民強。因而,作為記者,要通過自己的工作為三農問題出謀劃策。這不是我們的職責,但是我們的義務。作為記者,我們能做點什么?
九年來,無論是風和日麗還是陰風怒號,無論是世人勞作的時候還是萬家歡騰時刻,我都少有空閑的時候;無論是尋常巷陌還是高山險地,無論是歡樂的中心處還是危機的境況下,我都到過。我受過開門歡迎,也吃過閉門冷對。有時候,平常人可以一走了之,而我們必須迎頭上去。有時候,本可以假以時日,但我們必須分秒必爭。我思考過,我們到底為什么?在沒有答案的情況下,我們不能停止工作。我們的工作,不僅僅是傳播信息,更重要的是捍衛道德的真諦追求社會的繁榮和進步。可以說,我們頂著令人眼羨的光環,做著沒名沒份的工作,卻不能有怨言,否則就不配是記者。
作為新聞記者,我們有著很多人沒有的經歷,遇到過數不勝數的故事,但是我們必須成為人民大眾的代言人并不拘泥代言人的角色才能看到問題的實質。我們頂著記者的光環,感受的是發現問題找出辦法的壓力,感受到的是剝離現象揪出本質的思考。我們可能用我們的采訪器材為某些人某些事辦點好事,也可以通過我們的采訪讓假惡丑后退,讓真善美前行。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要找出社會發展的道路在何方。這是最廣大人民的福祉所在,是記者最神圣的使命。我們只有鐵肩擔道義,然后才有資格妙手著文章。
在記者的日歷里,我們沒有節假日;在記者的節日里,我們只有崇高的責任和義務。沒有寫完的經歷,只有思考后留下來的真諦。我沒有到過更多的地方,但我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如果說,九年來,我有什么收獲,那么以上的些許文字就是我的成績。
(焦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