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武漢市發生一樁怪事,一中年女子內急遭遇堵車,屢求司機開門未果就在公交車上大便。當日上午10點左右,胡先生在青山區乘坐551路車前往中山公園。據他介紹,車在球場街站后的路段開始堵車,此時,一位坐在前排的中年女子摸著肚子,走到前面懇求司機放自己下車。屢次被拒后,該女子便拿著車上的垃圾簍往后排走,并跟最后兩排乘客連用武漢話說“麻煩你們去前面啊,我拉肚子,不好意思啊”。(7月30日《武漢晚報》)
“人有三急”,若不是被逼得太緊,誰也不可能不顧羞恥,在眾目睽睽之下脫下褲子方便,更何況,人家還是一個女性。很顯然,這個問題已經超越了道德層面的范疇,而是一個公共服務是否到位的問題。我們常說,好的制度使壞人變好,但反過來,就有可能讓好人也“變壞”。
指責一個處于饑餓中的人沒有拿食物救人,這樣的道德指責有些天真。自然,讓一個“尋廁無門”的人,恪守公共道德也有些不近人情。很多時候,公共場所變成了廁所,就是因為所處的地段沒有公廁。前不久,鄭州市南陽路與黃河路交叉口西北角,新建的節能環保公廁不讓用,百姓內急時找不到廁所,無奈只得隨地大小便,導致周圍遍地大小便,臭氣熏天。而在全球最大的“戶外廁所”印度,由于全國僅有一半的家庭擁有獨立廁所,加上公共廁所不足,全國有6億人習慣在外方便。
如果忽略了這樣的客觀事實,那么道德譴責的方向就有些錯位。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是,公共交通車上的大便現象越來越多,有人在地鐵上當眾撒尿,也有人在公交車上當場大便。去年11月,廣州地鐵三號線看到了讓人震驚的一幕:當地鐵經過赤崗塔站至客村站附近時,一個男孩在車廂的角落里突然蹲下大便,當時他的母親尷尬地輕聲道歉。而隨著類似現象的越來越多,由單純的道德指責變成了公共服務質量的拷問。因為對于乘客來說,當他們將心比心地進行反照之后,就會發現如果那個當事人是自己,也難免不會采取類似的做法。在很多情況下,“大便”式的不文明也是被逼出來的。
在安全為上的要求之下,司機“教條式”地執行規定并沒有什么過錯。所謂的人性化,并不能取決于司機的“隨機應變”或者“靈活處理”,應當是有一套完整的服務應急策略。公共交通工具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情況,這都應當歸入服務的內容。諸如遇到了搶匪如何處理,遇到了車禍怎么處理,遇到了乘客拉肚子或者突發疾病怎么處理,都應有明確的規范和操作流程,才能避免“當眾方便”的尷尬出現。
在國外面臨這樣的情況,恐怕最先受指責的不是乘客的素質,而是公共服務提供商將會被投訴。難能可貴的是,此次公交車上拉大便沒有引起其他乘客的反感,司機也沒有采取任何干預措施,這都為提升服務創造了條件。從某種意義講,認識到這種情況的特殊性,以一種理性的態度去對待,并給予共同的支持與關注,本身也是一種最有效的應急服務。在此基礎上,才會有真正的技術上的跟進,有效避免類似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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