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王杰在受訪時暢談自己的事業和生活。在談及感情問題時,王杰表示:“我也是個老男人了,你一個人在家里面對著天花板的時候有多寂寞,多難過?”
王杰。
新京報6月30日報道 亂亂的頭發,隨意的棒球帽和休閑服——面前的這個老王杰看起來似乎和記憶中那個唱著《一場游戲一場夢》的浪子王杰沒有什么區別,依然有種不造作的落魄,言語間也極度求真且較真。年輕時的落魄容易被人理解和共鳴,而男人一旦上了年紀卻依然落魄,就很容易被勢利的世人蓋上過氣的標簽,不得不面臨旁人幸災樂禍的眼光。
王杰8月7日在五棵松體育館舉辦的演唱會,頗有些為自己正名和反抗的意味;去年發的那首《我知道我是一個已經過氣的歌手》,則像是一個孩子般的賭氣——我比你們先知道自己是個失敗者;他當年的歌迷究竟能不能繼續買他的賬,繼續愿意去為這個淪落的故事消費。王杰自己也處在又有信心又擔心的焦灼狀態里。
演唱會 我不在乎賺不賺錢
新京報:演唱會以老歌為主嗎?
王杰:我會尊重歌迷的意見,他們一定喜歡我唱老歌。這不能怪他們,因為這十年來我確實也沒什么好作品。而且我也答應他們,編曲不變,做得和當年一樣,原汁原味。歌迷還會跟我講,杰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換那么多衣服啊,所以這次我會一套衣服到底。當然這也和預算不多有關系。
新京報:你剛才說制作費很少,有多少呢?這個制作費都是你一個人在管嗎?
王杰:我的演唱會都是我自己全包了,廠商他們愿意出多少錢,這個錢是我開出來的。對其他歌手來講,他們絕對還是有很多錢可以放到口袋里面去,他們不是很注重音響或者其他東西。但是對我這種人來講,我很注重音響跟樂隊,所以基本上在樂隊,包括在彩排的時候跟那些器材,我都投入很多。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大家,我北京演唱會就算坐得爆滿,賺了很多錢,也跟我沒有關系。
新京報:聽起來就顯得很冤大頭。
王杰:不會。我覺得這是一種樂趣。我不在乎賺不賺錢,賺不賺錢對我來講不重要。我又不是那么缺錢,而且我也不是外界講的什么好賭好酒,我一不賭,二不酒,三不嫖。前幾天我的舊公司老板楊受成的雜志又K了我一頓,說我粗茶淡飯。我的錢會花在哪里你知道嗎?你如果去過我家你就知道,光我的錄音設備就很可觀。
傷感 老歌唱起來有些吃力
新京報:這些年你身上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回頭再唱《一場游戲一場夢》、《安妮》那些“浪子情歌”,還能找回當年的心態嗎?
王杰:你問得很好。坦白說我每次在臺上唱這些歌,有時候會蠻傷感的,還會有一點心酸。因為覺得怎么昨天的東西一隔就是二十年了,昨天才二十歲,今天怎么已經四十幾歲?我會覺得好難過。
新京報:除了難過還有別的嗎?
王杰:我每次出唱片都想唱新歌,但演出的時候,那些單位領導就是讓你唱這首歌。我經常開玩笑說,我王杰如果不進步,就是你們這些人的問題。我講一句不好聽的,你把那些歌倒過來我都會背這些歌詞。再加上每次唱這首歌就會想到以前,我會覺得唱得很吃力。
新京報:感覺力不從心?
王杰:吃力會有一點點,關鍵是感覺自己的聲音不一樣了,以前我的聲音是很高亮的,這種感覺你不是歌手不會了解,特別是像我這樣唱一首歌唱了二十年,人家還是要逼你唱那首歌的歌手。
我每次唱以前的歌時,會覺得有另外一個王杰站在我面前對著我,然后他在對嘴,我在唱,他也跟著我在唱,只是我聽不見他的聲音,那種感覺是很可悲的。尤其像唱《安妮》,以前那種唱法,我不知道為什么回不來。我想去嘗試,可是每次刻意嘗試回去,自己開始雞皮疙瘩會起來,覺得好惡心啊。這么大年紀還在學自己年輕時的嗓子?感覺像是一個五十幾歲的女人妝畫得跟猴子一樣,胸部露出來,穿一個迷你裙一樣。
八卦 香港媒體一直丑化我
新京報:有雜志把你寫得落魄,你生氣嗎?
王杰:還說什么我的助手跟我曖昧關系,這些東西都不用去信。為什么其他歌手身邊這么多漂亮的妹妹當助手,為什么就說他們有問題?人家喝幾瓶啤酒,或者一個晚上在蘭桂坊被拍出來,香港媒體還說他們喝醉了能走,真厲害。我王杰喝一小杯啤酒,我就是酗酒。我在賭場做那個演唱會,我就是好賭。香港很多藝人都被人家偷拍到了,但是說得沒有那么難聽。怎么一說到我就是難聽?沒有拍到,他們就去瞎掰,我也不怪。
新京報:所以你其實對過去的公司和老板還是很有意見。
王杰:我的生活不是像他們報紙說的。你有看過我去打人嗎?沒有。你有看過我喝醉酒去撞車嗎?沒有。你有看過我犯法去吸毒嗎?沒有。你有看過我賭錢嗎?沒有。你有看過我交女朋友嗎?沒有。我那時候也告訴那家老公司的女經理人,如果你在外面再胡說八道你是我女朋友的話,我明天就把你的事情抖出來。
新京報:可是交女朋友很正常啊。
王杰:對,沒有錯。可是要碰到自己喜歡的,我才會去交往。我沒有喜歡的,你要逼我也沒有用。你以為我不想交女朋友嗎?我們講一句不要騙人的話,我也是個老男人了,你一個人在家里面對著天花板的時候有多寂寞,多難過?你以為我們看到像你們這個年紀的漂亮妹妹我們不想追嗎?也想追。可是我們自己會不好意思。
生活 體味一種孤獨的浪漫
新京報:你自己評價自己,是不是有些方面還是挺自大的?
王杰:我不是自大,是自我。如果當時我不去堅持自己的風格,大家肯定不會知道我王杰。你看,我之后,趙傳、張雨生、周華健他們這些不漂亮的男生都出來了。我在音樂里確實非常自我,就是要告訴大家沒有誰比較厲害。
新京報:你這幾年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樣子的?
王杰:我平常是一個很靜的人。我的生活蠻浪漫,是那種孤獨的浪漫,是一個人的浪漫。我不愛去熱鬧的地方,我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在花園,像個老頭子一樣,拿個剪刀看了很久,看不順眼哪棵樹某一個位置,一刀把它剪了,再回去坐在花園里看那個花,然后再喝咖啡,然后寫東西。這就是我喜歡的,我真的跟一般人不太一樣。
新京報:會不會覺得自己跟這個時代有點格格不入?
王杰:我自己不曉得。這個只有你們旁觀者才知道,我是不是跟這個時代有隔閡。但是,坦白說,我看過的東西比你們多,經歷過的東西比你們多,所有的新潮,所有的老土我都經歷過,甚至于可以說也許要新潮起來我比你們更新潮。只是我不敢把新潮放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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