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正月十四),千年苗寨高塘過“小年”,家家戶戶殺雞殺鴨,燉臘豬腳,煮紅豆糯米飯,把嫁出的姑娘接回來,但107歲的苗族奶奶劉么應家里,悄然“闖”入了幾名不速之客,自稱是“娘家人”。
“劉奶奶!我們又來走您了……”施秉縣婦聯主席鄧紅梅走進灶屋,與她坐在火炕邊談心,把紅包遞到劉奶奶手里,親切地說:三八節快到了,這是黨和政府的關懷……
由于這里交通閉塞,劉奶奶一句漢話也聽不懂,經隨行的副主席現場翻譯,才知道她數落的事情。
劉奶奶聽力不比往年,但一眼就認出了“娘家人”。“你們年年來看我,送吃的,送錢。”她操起苗語感激地說。
“以前苦得很,女兒不在了……你們就是我的女兒。”劉奶奶哽咽道,這時她的眼角已濕潤了。
她老二回憶,他母親小時候吃野菜稀飯,穿家織布,跟地主看牛。還聽她擺門子,過年過節,一個人只有一垞肉,二兩酒。現在,肉都擱滿桌子,酒隨你喝。
據剛給劉奶奶測量完血壓的村衛生員介紹,每次跟她檢查都爭著付錢。從此告訴她,現在農民看病有新農合,也像干部有報銷了。她大發感慨:“這個社會太好了!”不過想到這些,劉奶奶傷心哭泣,因兩個兒子和女兒出油麻,拿不出錢都病逝了。
劉奶奶喜滋滋地接過了紅包,發自肺腑地說:“媳婦孝老,兒子招呼得很好。我想吃什么,就叫他們去買。”
“你們來了,蠻高興。看你們走了,我心難過。”劉奶奶邊訴苦衷,邊拿出一張四方形的餐巾紙,輕輕地對折,一半揣進荷包,一半拿起抹掉臉上的淚珠。
老二聽母親曾經說過,她17歲嫁來做媳婦,住茅草房,睡稻草。毛主席領導分得了田地,才立起了新木屋。現在種田不著上糧了,還有種糧補貼,老了有養老金、農低保……她老二蓋洋房,還得了危房改造5500塊。
去年夏天,劉奶奶散步,走到寨子魚塘邊看見,戶戶通了水泥路,路邊安了太陽能燈,房前屋后停滿了車子。她逢人便說,共產黨好,竄寨不臟不濕了。
劉奶奶倚窗而站,雙手捧起紅包。她回憶說:這么多年來,黨和政府送大米、“母親郵包”、“百歲壽星”匾牌……光是錢都得了4900塊!
她微微一笑,像小孩子一樣,又用拇指、食指將新嶄嶄的鈔票,捻開成一面扇狀,不停地點數了三遍,滿心喜悅地說:“一百塊,十張。”
此時,屋里屋外充滿了快樂的氣氛,劉奶奶就像一張張“紅太陽”,笑得更燦爛了。(楊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