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云上太陽》這部電影中只有一名專業演員,其他都是當地居民,這樣的選擇是出于怎樣的考慮?職業演員和非職業演員之間的區別對于這部電影來講有怎樣特別的意義?
丑丑: 啟用當地的村民就是希望能夠最大限度地在電影中保留對當地人本身特性的展現。電影里有一場戲是關于法國來的女主角受傷需要人幫忙,拍攝的時候我給老鄉們說戲,他們就真的特別著急,那種神態和眼神就是當下他們最直白的反映,他們沒有當這是拍電影,就一心想著要救人。這比受過科班訓練的演員模擬和揣摩過再表演出來更能打動人心。
我從小生長在寨子里,看見鄉親們就是這樣不做作的生活。他們迎客必定是拿出自家最好的東西、送客必定是要看到對方背影消失才作罷,這些在大城市里面已經逐步消失的細節至今仍在這里延續著。包括他們通過古老的投石方式來表決是否用圖騰神鳥——錦雞的鮮血作為藥引子救人這一幕,也并不是虛構出來的,因為這種表決方式至今仍然在應用。所以故事之外,電影中大部分情節并沒有刻意去設計,村民也沒當自己是演員,我們所做的僅僅是記錄而已。
問:以《五朵金花》、《阿詩瑪》為代表的少數民族為題材電影曾經風靡一時,而這些電影產生有比較特殊的歷史背景。而在現在已經商業化的市場中,少數民族題材的電影有哪些創新呢?
丑丑:盡管有一些涉及少數民族的電影把角度放在了獵奇和探秘上,但終究能流傳下來的還是那些傳遞出的共通情感和思考。《五朵金花》、《劉三姐》這樣的電影之所以是經典更多也是因為其中所傳達的追尋愛情、友情的真摯情感得到認同。
少數民族文化的豐富性是一筆寶藏,尤其在這個強勢文化不斷構建文化統一的時代。挖掘少數民族自身之美,為創作提供了新的可能性。但與以往不同的是,現代化的表現手法和鏡頭語言的應用,現代感的音樂的應用和故事內核本身的廣泛接受性都是需要考慮的。
問:電影中的原聲音樂非常豐富,對于一部小成本電影而言,這種高標準的音樂要求是否是你說的創新之一?
丑丑:是的。在電影里,你可以聽到每天早晨、中午、晚上不同的溪流聲,不同的蛙叫聲,這些是我們專門去收錄的自然環境聲音。但同時,你也能聽到愛樂樂團演奏的交響樂做出的背景鋪陳。有原生態的山歌,也有現代的打擊樂營造的氛圍。雖然是一部反映原生態的電影,但我們不希望把整個表達方式僵化在一個既有的環境中,不同類型的音樂的應用,很自然地營造了不同場景的層次。這也是我們所做的一種探索。
問:在《云上太陽》里,不少場景與伊朗導演阿巴斯的電影有類似的氣質,這是故意的嗎?
丑丑:阿巴斯是我非常欣賞的導演,也許是因為對他的電影太過熟悉,所以潛意識里有一些模仿。他的電影從沒有恢弘的敘事,無論《小鞋子》、《櫻桃的滋味》都是平常不過的人、尋常不過的情感和故事,但卻有直抵人心的力量。我想,這也就是我要做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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